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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一切都仿佛是夢中的情景,燈火通明,照徹每個角落,身軀、面容、表情一切都很平坦地暴露在亮光之下。
????但是即使是過去的夢中,陸早早也不能保證自己有這樣的勇氣,因為做過太多次的噩夢,而夢中的自己永遠是局促的、不安的、惶恐著戰戰兢兢的,像是隨時有一頭兇猛的巨獸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噬其中。
????但眼下并沒有,陸早早已經很難產生這樣害怕的心緒,在深深雨夜中前來,反而擁有一身平靜的力量。
????雖然打了傘,但外面瑯瑯風聲,裹挾著急切而又洶涌的雨勢而來,還是把她將近大半個衣服全部打濕,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,像一層裹住她的細網。
????聽見這聲響,屋子里所有人的視線在一瞬間全部聚集在玄關處,神色各異地看著她。
????燈光又明亮炙熱,卻像黑洞洞的槍口,目光像堅硬的子彈,陸早早覺得這些視線黏在她身上,像是自己突然變成了審訊室的疑犯,正接受著光明偉岸的那些人的審判——
????就審判她深夜至此,沒有沒有任何自知之明,完全是罪孽深重。
????在這樣的目光下,陸早早卻格外鎮定自若地一步接著一步,朝著站在光明處的一群人走近。
????直到走近了,想要問出口的話一句都還沒來及說,倒是先一步地被沈星遙指責,“哥哥姐姐的生日宴你都不去?現在又渾身濕透地跑來這里,你到底想干嘛?”
????果然很像質問,陸早早分外淡漠又平靜地想,然后態度和緩又一字一句地說:
????“去了跟不去有什么區別嗎。反正大概率也是躲在見不得光的角落里,不會暴露在外人眼前。不去還免得給你們添堵惹麻煩,畢竟每次的相見說起來也不算太愉快,彼此之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對大家都好。”
????“你說呢?媽媽。”
????很平靜的反問讓沈星遙竟然罕見地沉默起來,胸腔急促地起伏了幾下,像是呼吸都不暢快了,面如寒鐵,聲音變得更加冰冷,“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!幾月不見,到底誰叫你變成這個樣子的!”
????沈星遙整個人頓時變得疾言厲色起來,像是隱隱約約不受控制的憤怒和崩潰都快要沖破胸腔,化作實質朝陸早早奔涌而來。
????但陸早早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她,沒有人教,畢竟她是一個任由自生自滅的小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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