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冷霜娥尖聲叫道:“賤婢,你在胡說!”她如此失儀,倒讓人更看出一種自亂陣腳的慌亂。冷霜娥急忙跪在太后面前,道:“太后娘娘,宋三小姐的藥便是這奴婢下的,她是個背主的東西,她的話信不得!”江沅滟滿臉嘲諷道:“宋少夫人,她是你找來的證人,你卻說她的話不能信?”冷霜娥手指緊攥,如若不是有這么多人在此,她恨不能撕了江沅滟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!“她身上的傷不知是從何而來,跟我沒有關系,至于環兒,因為犯了錯被關了禁閉,待禁閉解除了,她自然會出來。”冷霜娥眼珠轉了又轉,對煙兒道:“煙兒,我問你,打你的是誰?環兒可是我下命關起來的?”煙兒哭道:“我……”冷霜娥咬牙道:“你可想好了再說。”煙兒看向江沅滟,江沅滟朝她點點頭。江沅滟道:“你不用怕,那些威脅你的事情,我會幫你解決。”對比冷霜娥,煙兒自然是更信任江沅滟的。她相信江沅滟有這個能力。也相信江沅滟說到做到。煙兒朝著太后的方向磕頭,道:“太后娘娘在此,奴婢不敢撒謊,打我的是冷小姐院子里的大丫鬟迎夢,環兒姐姐也是被她下命關起來的。”冷霜娥面色慘白,煙兒這反口一咬,是她始料未及的。冷霜娥額角冒出冷汗,她還想再說什么,江沅滟出聲了。江沅滟跪下,道:“太后娘娘,據煙兒的口供,她是被冷霜娥強逼過來誣蔑民女的,而張太醫方才也是一口咬定民女的藥粉有毒。”“民女心中實在是惶恐,如若不是民女據理力爭,努力洗清自己的清白,否則,今日便是沒命回去了。”“不僅如此,我們江家全族幾乎都要被覆滅,他們兩人心太狠了,求太后娘娘為民女作主!給民女一個公道吧!如若不然,民女便自廢雙手,既然是這雙手來治病,便斷了這治病的本事,從今往后便不再惹些不必要的麻煩了!”江沅滟說罷,俯身長跪不起。斷手之言,不過是嚇唬太后罷了。若太后以后還想自己為她治療頭疾,便一定會想法子成全她。果然,太后聽了她的話之后,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。若江沅滟真要斷了雙手,那以后她頭疼的時候,誰來給她治療頭疾?太后自然也明白了江沅滟的意思,她嘆了口氣。“江氏,你起來吧,你惹了這一身的禍事在身上,怎么能怪你那雙巧手,全是因為你來為哀家治療頭疾。”“既然此事都是因為哀家的頭疾而起,哀家自然要給你一個公道。”“現在,哀家親自來審此事。”太后轉向冷霜娥,厲聲問道:“哀家問你,這個叫煙兒的奴婢說的,可全是真的?”冷霜娥跪在地上,嚇得身子微微顫抖。“太后娘娘,臣婦……”“你想好再說話,若是有半分隱瞞,不僅是你,就連你父親也會被你所牽連!”太后一番半是威脅半是逼迫的話,令冷霜娥身子更加顫抖得厲害。“她……她說的是真的,可是太后娘娘,沅滟她又不是什么醫者,她哪能為太后您治療頭疾,臣婦這樣全是為了太后著想啊!”太后怒道:“一派胡言,哀家的頭疾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,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措,江氏能治,又何必在意她是不是醫者,哀家都不在意,你倒是在意了。”“你打著為哀家好的旗子,倒是行起了自己的方便!”“臣婦不敢。”太后一番犀利言語,直接戳破了冷霜娥的臉面。冷霜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,宛如調色盤一般精彩。她失策了,沒想到江沅滟居然會為自己翻供!“宋少夫人,”太后眼神冰冷地盯向冷霜娥,道:“如若你管不好自己府上的事情,就換個人來管,還有,哀家這里也不需要你來伺候了,你先回伯府,好好料理好自己的家事吧。沒事,也不要往宮里跑了。”“還有,你德行欠缺,今日便讓宮中的掌事姑姑,好好教導你一番,你再回去。”冷霜娥面色刷地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。所謂被宮中的掌事姑姑教訓,實則是拿掌嘴的木板往人嘴上抽打。輕則十下,重則將整張嘴打爛的都有。更重要的是,一旦被掌事姑姑教訓的事情被傳了出去,以后整個京城的貴婦圈子,那些人會如同躲瘟疫一般躲開她。冷霜娥心中不甘,她眼神瞪向煙兒,賤婢,她的計劃全被賤婢給毀了,看她回去之后怎么收拾她。煙兒對上冷霜娥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,嚇得一個哆嗦。下一秒,江沅滟手掌扶上了她的肩膀。江沅滟:“民女多謝太后娘娘為民女作主,可民女觀太后娘娘神情萎靡,民女斗膽一問,太后娘娘是否頭疼了?”“是。”太后是真的頭疼了,她有些后悔,自己為何要信了冷霜娥。江沅滟道:“民女有法子讓太后頭不疼,不過民女需要一個人幫忙打下手,煙兒從前在伯府也伺候過,正好借她一用,不知宋少夫人是否準許?”冷霜娥面色一僵,江沅滟這是要將人從自己手中調走。冷霜娥僵硬笑道:“既然是給太后娘娘治病,自然是以太后身體為先了。”太后點了點頭,她覺得江沅滟不計較那么多,愿意立馬給自己治病,實在是算得上是大度了。既然如此,她便投桃報李,再為她做點什么吧。“張太醫,你呢,難道也要等著哀家來審你嗎?”張太醫撲通一聲也跪下了,他連忙求饒道:“太后娘娘,是老臣糊涂,求太后娘娘饒老臣一命吧!”張太醫不停地磕頭,他本來在太醫院好好地,結果信了冷丞相的鬼話。原本張太醫想著,不過是一個小小婦人,何足以懼。沒想到,對方如此難纏,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。這下了,自己這條老命怕是難保。太后并未理會求饒的張太醫和冷霜娥,對黃公公吩咐道:“張太醫藐視宮規,按規矩辦吧。”黃公公應了一聲,一個眼神下去,立馬便有兩個內監上前來,不顧張太醫的求饒,直接將人給拖走了。黃公公又朝著冷霜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冷霜娥被一股強烈的屈辱感包裹住。她抬眸看向太后,太后連一個眼角風都未給到她。冷霜娥捂著自己的嘴,跟著黃公公快步走出了慈寧宮。一群太醫也退下了。許院首朝著江沅滟點點頭,也走了。待所有人都走了后,太后這才轉而看向江沅滟,道:“江氏,你好大的膽子,方才敢威脅哀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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